卑劣的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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卑劣的他
時間又過去了兩天。
這兩天只有崔佳瑉和陸三好又來拜訪過兩次，商量關於藥材的事情。而莫安雅一直沒有動靜，倒是讓顧少卿松懈下來了。
看來他是真的準備放棄了，這樣就好。
等到再過幾天崔佳瑉他們要走的時候，估計他也會跟著一起離開。這樣一來，兩只蟲都永遠不必再見面了。
這樣想著，顧少卿的心情很好。
今天的另外一個驚喜便是，他們的山坡上竟然灑落下來一縷像是陽光一般的淡金色光芒！
之前星球上空一直覆蓋著厚厚的霧霾，導致天空無論早晚都是灰蒙蒙的。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土質改變種植了花草空氣質量變好的關系，竟然有光亮了。
顧少卿更是高興，一大早就出門，精心照料自己的花花草草們。
修建了花枝之後，他又去看望那些發出了嫩芽的枯樹。
那些嫩芽長得更加飽滿了，旺盛的生機彌漫在這曾經枯敗不堪的樹林之中。
他輕輕撫摸過一顆嫩芽，期待著它們將來的模樣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：“每天都要做這麽多事，累不累？”
顧少卿無奈閉眼，拋卻的煩躁又一次湧上心間。
怎麽就沒完沒了了呢？
你就不能安靜如雞的直到離開嗎？
他久久沒有回應也沒有轉身，身後的莫安雅也沒有離開，走到他面前，看著他露出笑容道：“你還是這麽喜歡花草。”
今天的莫安雅再不是之前那副敗犬一樣的模樣，他精心打理過自己一番。穿著筆挺幹凈的襯衣，頭發輸得整整齊齊，眼裏好像又重新煥發出光彩來一樣。
顧少卿淡淡的看著他說道：“我們之間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，以後再不相見就好。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，那麽今天你還是出現在我的面前，是為了什麽？”
竟是連最簡單的寒暄都不願意了。
有話直說，再不相見才是最好，他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。
莫安雅只覺得自己心臟痛得直抽抽。
他們之間，竟然已經成了這幅場景了嗎？
對誰都如同春風拂面的顧少卿，連最場面的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說了。
他沈默了一瞬，突然冷笑起來：“是因為那只雌蟲嗎？”
顧少卿不解的看著他。
“因為那只雌蟲，你愛上了他，才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，對嗎？”莫安雅只覺得嫉妒的毒汁烏黑的在心臟裏翻滾，能讓他在劇痛中吐出最為惡毒的話語來：“你這麽信任他？如果有一天他也讓你失望了，你該怎麽辦？”
出乎莫安雅意料之外的是，顧少卿並沒有勃然大怒，也沒有傷心失意的模樣。
他拿著園藝剪刀哢擦一聲減掉多餘的枯枝，聲音平靜的說道：“把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別蟲身上的話，總是會難免失望。這是我從你身上學到的知識，讓我明白，多愛自己，才是解決一切失望的最終方法。”
鼓掌，從前的戀愛腦終於長進了！
聽了顧少卿的話，莫安雅沈默了。
風颯颯的吹進荒蕪的樹林，林中彌漫著泥土的味道。不是香味，也不是臭味，那就只是泥土專屬的味道。
顧少卿也不去搭理他，只是自顧自的修剪掉那些完全枯敗的枝丫。
這些枯樹皺褶幹裂的深色樹皮也開始脫落，一些地方露出枯樹皮底下新鮮的淺黃色來。
這片樹林充斥著生命力的氣息，這些枯樹逐漸開始生長，顧少卿期待著它們完全蛻變的那一天。
看著它們，就像是看到了自己。
自己似乎也是這樣，帶著撕裂般的疼痛褪去一層傷痕累累的外皮，再然後，找到了全新的自己。
自然是難受的，自然是曾經痛不欲生的。這不是什麽值得歌頌的苦難，值得歌頌的是他自己。
他揪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從苦難的泥濘裏硬生生的拔出來了。
這樣想著，他的唇角輕輕翹起，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莫安雅直勾勾的盯著他，看到他的笑意，心臟部位又酸又軟又苦澀，簡直是千般滋味在心間。
他忍不住邁步走到他身邊，開口道：“讓我留下來吧。——給我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過錯，好不好？”
“沒有必要。”顧少卿斷然拒絕。“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了，你也沒有什麽過錯需要彌補的。就此相忘於江湖，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。”
他轉身看向他：“走吧，莫安雅，不要再做多餘的事了。”
多餘的事？
聽了這話，莫安雅只想冷笑。
“所以我現在對你來說，只是……多餘的？”他輕扯嘴角，露出嘲諷的笑意。
顧少卿道：“你再糾結這些有什麽意義？”
莫安雅低下頭，不說話了。
多餘的，沒有意義的。
這就是我現在給你的感覺嗎？
漆黑的毒汁又在他胸口翻滾，他只想要毀滅這個世界。
顧少卿轉身又想去修剪樹枝，然後，他聽到莫安雅慢慢的，沙啞的說道：“我知道他是誰。”
一股寒意像一條毒蛇爬上顧少卿的脊背，他突然驚覺，也許，自己從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莫安雅。
他一點點的轉身看向他，好像都聽到了自己骨節發出來的僵硬的摩擦聲。
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莫安雅緩緩擡起眼來，看向了他。
曾經顧少卿最愛的宛如紫水晶一樣澄澈明朗的眼眸，此時卻像是巫婆熬制的濃稠的魔藥湯一樣，咕咚咚的往外冒著深深的惡意，甚至，顧少卿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刺鼻的腥臭味道。
莫安雅深深的註視著他，半晌之後，突然笑了起來：“你在害怕？只因為我那麽一句話，你就擔心成這個樣子？你就那麽在意他嗎？”
顧少卿已經盡力在表現鎮定了，可是……他們在一起那麽些年，也曾經真的相愛過，莫安雅太過了解他了。
顧少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若無其事：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莫安雅繼續凝視著他，輕輕笑了一下，然後，打開自己的光腦，調出本地保存的一張圖片，轉動屏幕讓圖片呈現在顧少卿面前。
看著照片裏面年輕的泰諾亞一身筆挺軍裝的模樣，還有接下來出現的一張通緝令，顧少卿猛然看向莫安雅，冷然說道：“你想如何？”
他悄然在褲腿上擦去自己掌心沁出的冷汗，聲線保持平穩：“這張通緝令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，軍部已經很長時間不再追究了。你想拿這個來威脅我們是沒有用的。”
他知道在原本的大元帥死掉之後，權利交替，軍部也不是沒有泰諾亞的故交。雖然他的通緝令還是沒有取消，但已經被冷處理了。
可能再過個幾年，這張通緝令就會被取消掉了。可是，現在……
現在莫安雅卻找出這個來給自己看……他的一顆心沈了下去。
他到底是什麽意思？
莫安雅看著他，不去回答他的問題，卻道：“我……們？你現在已經這麽自然的把他跟你稱之為……我們了嗎？從前，這個稱呼，是只屬於我跟你的。”
莫安雅不知所謂的話讓顧少卿感到一陣煩躁湧上心頭：“回答我的問題！你到底想達到什麽目的？”
莫安雅還是繼續他的不知所謂，或者在他看來這不是不知所謂，而是他真正在意的：“你現在對我，連這一點耐心都沒有了嗎？你的愛，全都轉移到那個通緝犯身上了？”
顧少卿再好的脾氣都被他氣得要破口大罵了！
“莫——安——雅！”
他從牙齒縫裏擠出這三個字來。
誰知道，這樣的他卻讓莫安雅的眼神緩和了：“你還是在意我的，少卿。”
顧少卿：“……”
日你雌父，日你雌父你聽到了嗎？
所以你現在是聽不懂蟲話了嗎？！
莫安雅見他實在是氣得不行，竟然笑出聲來：“好吧，好吧，少卿，我沒別的意思，就只是想留在你身邊而已。只要你能允許我留下來，這張通緝令，我就當沒有看到過。”
顧少卿咬著牙齒：“我不同意！”
“這樣的話，下一次回去開會的時候，我只好提議，軍部上下松懈太久，是該好好抓一抓了。最好，就是從積壓太久的通緝令開始。不如就先從提高賞金開始行動，也允許民間的蟲們參與進來，這樣不是很好嗎？也可以進行一次大範圍搜捕逃犯的行動，就當是軍隊演練了。”
他慢條斯理的說著，眼神含笑看著顧少卿，只覺得生氣的他也是可愛的。“我很長時間沒有提出什麽建議了，而從前欠了我蟲情的軍部高官不在少數。這一次建議，我有九成的把握會被采納。”
而顧少卿聽著他的話，臉色卻越來越蒼白。
原來，莫安雅這只蟲，竟然是這樣的不擇手段，這樣的……卑劣嗎？
他真的了解過他嗎？還是說，他從前愛上的……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？
冷風呼呼的吹過來，吹得他心口一片冰涼。
莫安雅並沒有催促他，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回答。
“所以，少卿，你的回答是什麽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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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又過去了兩天。
這兩天只有崔佳瑉和陸三好又來拜訪過兩次，商量關於藥材的事情。而莫安雅一直沒有動靜，倒是讓顧少卿松懈下來了。
看來他是真的準備放棄了，這樣就好。
等到再過幾天崔佳瑉他們要走的時候，估計他也會跟著一起離開。這樣一來，兩只蟲都永遠不必再見面了。
這樣想著，顧少卿的心情很好。
今天的另外一個驚喜便是，他們的山坡上竟然灑落下來一縷像是陽光一般的淡金色光芒！
之前星球上空一直覆蓋著厚厚的霧霾，導致天空無論早晚都是灰蒙蒙的。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土質改變種植了花草空氣質量變好的關系，竟然有光亮了。
顧少卿更是高興，一大早就出門，精心照料自己的花花草草們。
修建了花枝之後，他又去看望那些發出了嫩芽的枯樹。
那些嫩芽長得更加飽滿了，旺盛的生機彌漫在這曾經枯敗不堪的樹林之中。
他輕輕撫摸過一顆嫩芽，期待著它們將來的模樣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：“每天都要做這麽多事，累不累？”
顧少卿無奈閉眼，拋卻的煩躁又一次湧上心間。
怎麽就沒完沒了了呢？
你就不能安靜如雞的直到離開嗎？
他久久沒有回應也沒有轉身，身後的莫安雅也沒有離開，走到他面前，看著他露出笑容道：“你還是這麽喜歡花草。”
今天的莫安雅再不是之前那副敗犬一樣的模樣，他精心打理過自己一番。穿著筆挺幹凈的襯衣，頭發輸得整整齊齊，眼裏好像又重新煥發出光彩來一樣。
顧少卿淡淡的看著他說道：“我們之間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，以後再不相見就好。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，那麽今天你還是出現在我的面前，是為了什麽？”
竟是連最簡單的寒暄都不願意了。
有話直說，再不相見才是最好，他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。
莫安雅只覺得自己心臟痛得直抽抽。
他們之間，竟然已經成了這幅場景了嗎？
對誰都如同春風拂面的顧少卿，連最場面的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說了。
他沈默了一瞬，突然冷笑起來：“是因為那只雌蟲嗎？”
顧少卿不解的看著他。
“因為那只雌蟲，你愛上了他，才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，對嗎？”莫安雅只覺得嫉妒的毒汁烏黑的在心臟裏翻滾，能讓他在劇痛中吐出最為惡毒的話語來：“你這麽信任他？如果有一天他也讓你失望了，你該怎麽辦？”
出乎莫安雅意料之外的是，顧少卿並沒有勃然大怒，也沒有傷心失意的模樣。
他拿著園藝剪刀哢擦一聲減掉多餘的枯枝，聲音平靜的說道：“把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別蟲身上的話，總是會難免失望。這是我從你身上學到的知識，讓我明白，多愛自己，才是解決一切失望的最終方法。”
鼓掌，從前的戀愛腦終於長進了！
聽了顧少卿的話，莫安雅沈默了。
風颯颯的吹進荒蕪的樹林，林中彌漫著泥土的味道。不是香味，也不是臭味，那就只是泥土專屬的味道。
顧少卿也不去搭理他，只是自顧自的修剪掉那些完全枯敗的枝丫。
這些枯樹皺褶幹裂的深色樹皮也開始脫落，一些地方露出枯樹皮底下新鮮的淺黃色來。
這片樹林充斥著生命力的氣息，這些枯樹逐漸開始生長，顧少卿期待著它們完全蛻變的那一天。
看著它們，就像是看到了自己。
自己似乎也是這樣，帶著撕裂般的疼痛褪去一層傷痕累累的外皮，再然後，找到了全新的自己。
自然是難受的，自然是曾經痛不欲生的。這不是什麽值得歌頌的苦難，值得歌頌的是他自己。
他揪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從苦難的泥濘裏硬生生的拔出來了。
這樣想著，他的唇角輕輕翹起，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莫安雅直勾勾的盯著他，看到他的笑意，心臟部位又酸又軟又苦澀，簡直是千般滋味在心間。
他忍不住邁步走到他身邊，開口道：“讓我留下來吧。——給我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過錯，好不好？”
“沒有必要。”顧少卿斷然拒絕。“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了，你也沒有什麽過錯需要彌補的。就此相忘於江湖，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。”
他轉身看向他：“走吧，莫安雅，不要再做多餘的事了。”
多餘的事？
聽了這話，莫安雅只想冷笑。
“所以我現在對你來說，只是……多餘的？”他輕扯嘴角，露出嘲諷的笑意。
顧少卿道：“你再糾結這些有什麽意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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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餘的，沒有意義的。
這就是我現在給你的感覺嗎？
漆黑的毒汁又在他胸口翻滾，他只想要毀滅這個世界。
顧少卿轉身又想去修剪樹枝，然後，他聽到莫安雅慢慢的，沙啞的說道：“我知道他是誰。”
一股寒意像一條毒蛇爬上顧少卿的脊背，他突然驚覺，也許，自己從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莫安雅。
他一點點的轉身看向他，好像都聽到了自己骨節發出來的僵硬的摩擦聲。
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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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顧少卿最愛的宛如紫水晶一樣澄澈明朗的眼眸，此時卻像是巫婆熬制的濃稠的魔藥湯一樣，咕咚咚的往外冒著深深的惡意，甚至，顧少卿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刺鼻的腥臭味道。
莫安雅深深的註視著他，半晌之後，突然笑了起來：“你在害怕？只因為我那麽一句話，你就擔心成這個樣子？你就那麽在意他嗎？”
顧少卿已經盡力在表現鎮定了，可是……他們在一起那麽些年，也曾經真的相愛過，莫安雅太過了解他了。
顧少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若無其事：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莫安雅繼續凝視著他，輕輕笑了一下，然後，打開自己的光腦，調出本地保存的一張圖片，轉動屏幕讓圖片呈現在顧少卿面前。
看著照片裏面年輕的泰諾亞一身筆挺軍裝的模樣，還有接下來出現的一張通緝令，顧少卿猛然看向莫安雅，冷然說道：“你想如何？”
他悄然在褲腿上擦去自己掌心沁出的冷汗，聲線保持平穩：“這張通緝令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，軍部已經很長時間不再追究了。你想拿這個來威脅我們是沒有用的。”
他知道在原本的大元帥死掉之後，權利交替，軍部也不是沒有泰諾亞的故交。雖然他的通緝令還是沒有取消，但已經被冷處理了。
可能再過個幾年，這張通緝令就會被取消掉了。可是，現在……
現在莫安雅卻找出這個來給自己看……他的一顆心沈了下去。
他到底是什麽意思？
莫安雅看著他，不去回答他的問題，卻道：“我……們？你現在已經這麽自然的把他跟你稱之為……我們了嗎？從前，這個稱呼，是只屬於我跟你的。”
莫安雅不知所謂的話讓顧少卿感到一陣煩躁湧上心頭：“回答我的問題！你到底想達到什麽目的？”
莫安雅還是繼續他的不知所謂，或者在他看來這不是不知所謂，而是他真正在意的：“你現在對我，連這一點耐心都沒有了嗎？你的愛，全都轉移到那個通緝犯身上了？”
顧少卿再好的脾氣都被他氣得要破口大罵了！
“莫——安——雅！”
他從牙齒縫裏擠出這三個字來。
誰知道，這樣的他卻讓莫安雅的眼神緩和了：“你還是在意我的，少卿。”
顧少卿：“……”
日你雌父，日你雌父你聽到了嗎？
所以你現在是聽不懂蟲話了嗎？！
莫安雅見他實在是氣得不行，竟然笑出聲來：“好吧，好吧，少卿，我沒別的意思，就只是想留在你身邊而已。只要你能允許我留下來，這張通緝令，我就當沒有看到過。”
顧少卿咬著牙齒：“我不同意！”
“這樣的話，下一次回去開會的時候，我只好提議，軍部上下松懈太久，是該好好抓一抓了。最好，就是從積壓太久的通緝令開始。不如就先從提高賞金開始行動，也允許民間的蟲們參與進來，這樣不是很好嗎？也可以進行一次大範圍搜捕逃犯的行動，就當是軍隊演練了。”
他慢條斯理的說著，眼神含笑看著顧少卿，只覺得生氣的他也是可愛的。“我很長時間沒有提出什麽建議了，而從前欠了我蟲情的軍部高官不在少數。這一次建議，我有九成的把握會被采納。”
而顧少卿聽著他的話，臉色卻越來越蒼白。
原來，莫安雅這只蟲，竟然是這樣的不擇手段，這樣的……卑劣嗎？
他真的了解過他嗎？還是說，他從前愛上的……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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